「借來的土地、借來的繁華,借不到明天的太陽。」寫自左派作家董橋的〈七十長箋〉,寫的就是今日香港。
我出生後的十四天,裨海外的香江微雨,彭定康大哭成禮,目送米字旗緩緩落下,香港結束百餘年來的殖民統治,完成主權移交。二十三年後的今天,同壽本為值得稱慶之事,然而瞬時令人蒼白而衰老,瞬時哀傷,瞬時知己天命,如今的香港雖年過五十,卻更加忐忑於何去何從。
上世紀革命軍興,孫文說革命思想自香港始,於是設興中會址於中環乾亨行;半世紀後的香港卻一改血氣,溫柔地承接民國失敗,收容了百萬南渡難民。可鑒香港之於民國不只是肇建嚆矢,更是風雨同舟。
就在主權移交後的二十三週年,香港已開始適用國安法,廣為華人世界所臧否,更引起眾多港人憂慮。而此時的中華民國,是時候回報世紀來的啟蒙與善意。
但令人廢然催沮的是,難民法的推行並不順遂,至今仍靜靜躺在立法院。作為民國人、台灣人,此時都不該情薄義寡,如果認為風雨同舟,就必須同舟共濟,為百萬港人留下生路。即使許多批評認為難民法會帶來排擠、帶來紛沓。但五十年前,我們不就是這樣走過來的嗎?
(歲在己亥孟春,中環丹士敦街18號,興中會原址,de 革命的香港)